这些年,夜很漫长。在心里描摹了千百遍夜的样子,依然难以准确地说出夜的模样。它每天晚上矗立在我的面前,如横亘的山川,遥望得见却始终不得亲近。它不再具象化,变成了一团模糊,我往往用尽全力,只能看得清它的轮廓。夜,有时是花枝招展的,有时是千娇百媚的。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它只是成为静蹲一隅的木偶,抱着臂,不言、不语,低着头沉默地与我对峙。 广告衫
有光的时候,夜的线条从窗外撒进来,分割了挂满假藤叶的吊椅。吊椅上的藤条有些已经在太阳天长日久的照射下断裂了,在夜的光里,像是呲牙咧嘴的某种野兽,眉眼突兀,面相恐怖。但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坐上去,将想要呐喊和呼之欲出的黑夜之兽控制在我的脊背后面。它便踏实了,变得温柔包容,妥帖地安放了我的背。吊椅的前面是满满一窗台花盆。有的是绿叶下垂的,枝枝蔓蔓,丰姿绰约;有的绿叶像细碎的光点,在夜的装扮下,愈发玲珑剔透,情状绮丽;有的叶子是直立朝上的,剑一般,指着穹顶,光影绰绰里,犹如戳上了心里某个尖细狭促的所在。吊椅距离阳台墙的距离很短,不足以让吊椅大幅的摆动。也罢,摇晃只须轻微,过于高低闪晃,只适合在太阳下,在空旷的地方,在缀着笑声的蓝天下,有一只手晃动着承载身体重量的秋千,让秋千上的人可以在短时间内御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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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秋千的梦,只适合在无拘无束的年轻时代去做。有了家的依附之后中,吊椅能带来的休闲一刻,已算奢侈。虽然在这夜里,它只能忸怩的前后摇摆,但发出的轻轻的 “咯吱”声,摩擦着椅子与吊架相扣的铁环,划破了夜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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