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广州酒楼吃点心。广告衫
这里人气极旺,座无虚席,必须与陌生人共桌。
一张可容纳十二人的大圆桌,坐了四堆互不认识的人。左手边,是四个都市女子,叽里呱啦,谈的尽是吃喝玩乐的休闲事;右手边,是一家三口,小孩是王,特香的、特好的,爸妈都往他碗里夹,偶尔不惬意,他还会尖声锐气地使性子。
吸引我注意的,是坐在正对面那一对看起来年过七旬的老夫妻。他们头发如霜,腹中有诗,没有说话,都在读报。不是囫囵吞枣地读,而是细嚼慢咽地读,狭长的眸子,淡淡地荡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点心,只要了虾饺和叉烧包。一笼叉烧包有三个,你一个我一个,蒸笼里还剩下一个。妻子居中剖开,将一半慎重地放在老先生的碟子里。一人吃一半,就像是婚姻里所有的甜和蜜都一起分享,所有的风与浪都一起承担。无声的关怀,就是他们说了一辈子的语言。
这样的婚姻像白开水,它淡然无味,但是,在最淡最淡的那个地方,却蕴藏着最深最深的甜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糖水
由广州搭乘长途公共汽车到珠海。起身迟了,气喘吁吁地赶到车站,才一坐下,车子便开动了。
座位后面,传来了洋汉子以美式英语发出的提问:“甜心,到珠海,要多长时间啊?”那个被他唤做“甜心”的女子以英语回答:“两个小时。”接着,她体贴地说:“你座位的靠背太高了,我替你调调吧,这样,你会比较舒服。”洋汉子以低沉、迷人的嗓音说道:“甜心,你真会照顾我,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女子。”女子说道:“你对你以前的女朋友也说一样的话吧?”洋汉子立刻指天发誓般地说:“哪里,是她自己缠上我的。”女子嗲嗲地问:“她漂亮吗?”洋汉子说:“漂亮极了,身材也很好。不过,我不爱她,我只爱你,你是我的唯一。”女子心满意足地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又说:“照片,你给我看看她的照片。”洋汉子说:“我又不爱她,怎么可能保存她的照片呢?”女子不放心地问道:“你回广州之后,如果她又来缠你,你怎么办呢?”洋汉子几乎要拍胸膛保证了:“我心中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最适合我的女子,谁来缠我也没有用!”
这一男一女,大约以为周遭的人都听不懂英语,所以,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车程两个小时,他们说足两个小时,声声直透耳膜。广告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