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几年没有见爸爸和妈妈,听村子里人说他们到很远很远的城市打工去了。那里有像山一样多的高楼大厦,有像星星一样不灭的灯火,还有很多很多我从没见过的玩意。他们嘴里的新鲜,让我在无数个睡梦里期盼着美丽的远方。 广告衫
出发时天还没亮,星星比夜晚少了许多,东边的山头翻着鱼肚白。奶奶从炕头的碗里拿出了她连夜煮好的鸡蛋,塞进我衣服的大兜里。衣服是新的,是过年妈妈从大城市里托人买着捎回来的,也许衣服是按省城和我同龄孩子身材买的,因而大了许多。爷爷打开放烟叶的铁盒子,从最底下报纸里抽出压得平整的毛爷爷,告诉我说:“孩子啊!穷家富路,去了高校要好好学习,以后才会有出息。”爷爷的罐罐茶咕咚咕咚地翻腾着,热气冒了上来,挡住了他满是褶皱的脸,他的语气压得低沉,我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舍。
我背起行囊,冲着他们的挥手,示意让他们别再送了。 广告衫
车子开动了,那趟去县城的山路是我这些年走过时间最长的一趟,也是最颠簸的一趟。颠出了我藏了很久的眼泪,颠的我心脏隐隐作痛。翻过一道沟,我看见远处的爷爷和奶奶还在朝我张望,他们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我走出来了,可是祖祖辈辈的人还留在那里。我想起毕业时老校长的叮嘱:“不管走到哪,别忘了你的根在那里。” 广告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