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天生不是革命家,不再相信男人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没有什么比做一个实实在女人更令女人幸福。这个自私的男人为了反抗上帝,把无穷无尽的灾难和伤痛留给了这个女人,剥夺了用完美的子宫孕育一个孩子的幸福使命。
怀孕了那一年,1975年。已经46岁了这是作为一个女人最后的受孕机会。
为腹中的这个婴孩写下了少有的舒缓而忧伤的给一个未出生孩子的信》广告衫,广告卫衣,广告大褂,广告马甲
可以看到一条细小的尾巴!杂志上的图片文字说,已经看过你五周时的最后一张图片。还缺乏二分之一英寸长。身体正发生着巨大的变化。那朵神秘的花消失了现在看上去倒像一条非常逗人喜爱的幼虫;或更像一条刚长出鳍翅的小鱼。那四条鳍将会长成手臂和双腿。眼睛已长出两粒细小的黑点闭封在一个圆圈中。身体的尾部。此时,要把你与其他动物的胚胎区别开来是完全可能的现在样子,让人看上去仿佛多多少少就像一只猫。事实上,还没有形成脸,甚至没有形成大脑。孩子,正在对你说话,但你不知道。因为黑暗解围着你甚至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可以抛弃你而你对此却毫无知觉。无法弄清楚我对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福祉,还是过错?
习惯了横槊赋诗,读过《风云采访录》习惯了明火执仗。突然再读这篇小文,几乎不敢相信是出自一个人之手。如地母一样地仁厚温柔,对生命的那种深爱和哀伤,那种喃喃自语的倾诉,这是法拉奇吗?为什么女人一旦面临生育的时候,就会突然变得温柔而非强悍?人们将再聚拢来,孩子的父亲肯定也是惊喜。那所古老而黑暗的宅院肯定也是惊喜。喝酒,跳舞,庆祝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屋前挂满橄榄枝,屋里飘散月桂的清香。将要在神庙里摆满祭祀品感谢生育女神对我眷顾。
知道了怀孕的消息,可是孩子的父亲从远方打来电话。先是报以长时间的缄默,而后以嘶哑和结巴的声音问打胎的费用如何分摊,建议两人各出一半。
任谁都有拿起刀子想砍人的激动。广告衫,广告卫衣,广告大褂,广告马甲
恨"爱"这个字眼。谴责过"懦弱"这种行为,这样的一个混账男人。可是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不知道把这孩子生下来究竟是福祉还是过错?这个时候孩子的父亲回来了一次争吵中,犹豫不决。飞起一脚踢在肚子上,流产了没能够维护住自己的孩子。
倒在床上不时地呻吟着。心灵深处,从医院强撑回家。孩子曾经待过的地方,那里永远留了一个黑洞,一道裂缝,一道再也缝补不上去的缝隙。
原本已经衰老了原本下定决心不为任何人涨满风帆,那个子宫。唯一一次为你为我所喜的人,用你喜悦的酒,装满了金杯,却被你弄碎了从此再也不会丰盈起来,将永远地衰老了
孩子的父亲写来一封信:事后。
这并不是因为你解脱了妊娠和分娩的奴役,来祝贺你来告诉你赢了不过。而是因为你胜利地挺住了人的意志,包括上帝的意志。刚好相反。上帝是一个惊叹号,把所有破碎的细片重新缀合在一起:一个人如果开始皈依上帝,就表明他慵倦了再无力自恃。还没有慵倦,因为你怀疑的精灵。上帝在心中是一个问号,甚至是无穷无尽问号中的一个。唯有那用问号来折磨自己的人,才干前进;唯有那些不屑于信仰上帝慰藉的人,才干重新开始:再次否定自己,再次推翻自己,再次把自己交给悲苦和悔恨。
广告衫,广告卫衣,广告大褂,广告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