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每天早晨醒来,不用睁开眼睛,鼻子闻的是母亲熬的玉米粥香,耳朵听的便是母亲拿着条帚扫屋的声音了。她天天从屋头扫到屋尾,象是做媳妇的一种仪式,那么认真仔细,主动积极。我们自然愿意赖在热被窝里,就对母亲不紧不慢地说,你都扫了三百多遍了,不在乎这一次。 广告衫
母亲不同意,那能一样吗?天天扫也有扫不到的地方。这是过年哩,除陈(尘)迎新嘛。 广告衫
母亲就是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她的嘴里永远说不出大道理,她说的都是农村里最普通最实在的话。她与人们交往也是恪守本份诚实,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有半点虚情假意。但是对待一些具体的人和事上,她总是和我们有些不一样。母亲在老家生活了三十多年,然后随父亲搬到城里,离开乡亲们也有十余年了。可每次回到老家,前邻后舍、当家十户的大娘婶子们就会把她围在院子里,拉扯着手,家常唠个没够。我总是感叹,这么多年了,她们还象亲姐妹似的,还是老家人心厚啊。可是在姐姐们眼里,就对母亲有些瞧不起,这个大娘不是买她长果少过斤秤吗?那个婶子还留下过咱家的鸡崽呢?东洼的棒子谁掰的?赵坟的山药谁刨的?这些事你怎么全都忘了呢?当我们把这些往事一一提起,母亲总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谁家过日子没有难处啊,都过去了。 广告衫